摧眉(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)_《日出》嬢嬢孙亚梅番外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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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《日出》嬢嬢孙亚梅番外 (第2/2页)

着。孩子落地,娘家人也得送礼不是。

    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舅母眼睛快看出火了。

    “你舅舅怎么不说自己被相好摆了一道!”

    孙亚梅看看阿纯。

    阿纯眼珠滴溜溜转,手指头背在身后,对着小姐数五个数。

    一二三四五。

    小拇指弹出来那刻,舅母恨恨的粗骂果然又吐了出来,“sao毛相好!”

    那位相好说自己和英国人有关系,英国人的客轮船票要多少有多少,二等舱还不是顶好的,单人房间才好,可以托关系安排。

    结果呢?

    睡出来的关系不牢靠,真情没有,假船票有的是,一家子在码头吃海风。

    舅父一回来,舅母劈头问船票,舅父说实在不行还有四等。

    英国人的船没有一等舱,二等舱最好,下面是三等,四等,去四等的都是些什么人啊。

    “还是做人舅舅的,梅儿头回出远门,你要叫她吃苦,看回温州姐夫饶不饶你!”

    “好了,少说两句,口不干吗。”舅父喊来个男仆,“那儿有卖汤圆的,宁波汤圆好,去,给太太买一碗来甜甜嘴。”

    吃点甜的,也就少说两句酸话膈应人。

    夫妻俩眼风狠狠切磋。

    孙亚梅借此机会,轻声问阿纯:“看见了吗,是你jiejie不是?”

    阿纯摇头,只是背影看着像,不是她三姐。

    她追着追着,追出好远,鞋都追掉了,抄到面前一看,半点不像。

    阿纯本名邓菊英,十年前给家里人拉着,同三姐一起到街上当犊牯叫卖,姐妹俩已经好些年没见。这辈子有没有再见可能,难说。

    落日将海面染黄。

    晚风吹来有股海水特有的腥气。

    海潮声中,孙亚梅答应阿纯,回到温州后一定拜托父亲,也请舅父打听,孙家有药铺茶叶生意,舅父常去福建安徽收茶,如果阿纯jiejie真给安徽人买走,在地问问也好,哪怕大海捞针呢,捞一捞。

    阿纯偷偷眼红,她很听小姐的话,更念小姐的恩。

    世上有几个肯把绣花手绢拿出来给丫鬟擦脚泥的小姐?这可是簇新簇新的汕头绣花手绢。

    “阿纯,疼不疼?”

    孙亚梅指的是她脚底的破皮,穿鞋会疼吧,等登船再上些药,这样比较稳妥。

    阿纯热烈点头,又摇头,痛是不痛的,皮厚着呢。

    孙亚梅笑了,哪有这么说自己的。

    直到入夜开船前,一行人方才登船,舅父去挤四等舱赎罪,把三等的票让给外甥女孙亚梅以及吃了宁波汤圆,嘴巴依旧膈应人的太太。

    客轮驶离码头。

    没多久阿纯便开始晕船,哇哇地吐,好在胃口是好的,吐干净再吃饱居然睡着了。夜里孙亚梅给阿纯掖好被角,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。

    总是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想想又把meimei先前寄来的信拿出来,就着光亮读。信上说,德国医生看过,还有三个月才生产。慢说绍兴杜家,生孩子是大事,天南地北她也要赶去见meimei。

    跛脚并不妨碍。

    此时的孙亚梅不知道,莫名心慌的夜,竟然潜伏着极为凶杀的兆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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