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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心

    空气静了许久。

    安向棠说出这句话的勇气只维持到话音落下，而后便僵硬地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温热的手掌抚上侧脸时，她甚至闭眼瑟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怕我？”她听到安向明问。

    安向棠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寂静，那只手移至她下颌，似是想强行将她的脸转过来。

    可停顿几秒，终是放开了。

    安向明松弛地在她身侧躺下，背靠床头，问：“为什么想分开？”

    安向棠细白的手指紧绞在一起，低声说：“我们……本来就不该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安向明没说话，显见是不太满意这个理由。

    她略微抿唇，拔高了音调说：“我就是不想和哥哥在一起了，我想离开，去别的地方，不想总待在你身边！”

    嗓音越说越沙哑，但她反而有种一吐而快的爽感。

    这次明显很成功。她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安向明紧绷的身躯，以及爆发又压抑的怒气。

    她不安地动了动，抱住自己膝盖。

    然而安向明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做什么。

    余光里，他渐渐又放松下来，只是离她较远的那只左手仍是紧紧握着，掌骨清晰的手背青筋浮凸。

    安向明静了静，哑声道：“你不爱哥哥了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一刹那，安向棠感觉心脏抽动了一下，深长绵密的酸意沿着神经蔓延至整个胸口。

    眼眶略有些热，她索性跪坐在床上，让自己稍微远离他，“……哥哥，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家人，不该是爱人。”

    安向明冷眼看着她的背影，道：“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。”

    安向棠费了些时间压下眼里酸热。

    随后坦率地说：“我和哥哥是……不一样的人，哥哥见过的东西比我多太多，我就只在这里，”她伸手比划自己的卧室，“就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将来你会厌倦我，可我不想被你抛弃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选择抛弃我？”安向明打断了她的话，弯腰向前，终是捏住了她尖俏的下巴，迫使她转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他目光凉薄道：“你不想被我抛弃，怕伤心难过，所以选择先抛弃我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安向棠不答。

    安向明注视她良久，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