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 (第5/5页)

/br>    “什么？那是何人？”上官博玉擦着泪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李忘生迟疑片刻，微叹了口气，“……恰是我喜欢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上官博玉吃惊道，“怪不得你同我要那迷神散却没用，原来是这原因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对他挤出抹笑：“也是天意。若不是他，怕还是要用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便好！”上官博玉吸吸鼻子，“如此博玉便放心了！”

    李忘生拍拍他肩膀安抚，唇边的笑却无论如何再难扬起。

    “多谢你，博玉……”

    7.

    破晓前。

    “若非师父受伤闭关，怎能容他受这般侮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你……！”

    锋利的剑尖抵在天乾脖间，已有一线红痕溢出几滴鲜血。

    天乾叹了口气：“你若要杀我，昨夜便不止是打晕我了。”

    谢云流凶狠道：“我留你一命，是为交代朝廷那边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，你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那天乾边穿回昨夜被谢云流剥去的衣服，边道：“我亦非自愿。你帮了这个忙，我求之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”谢云流目光狠厉，起身收剑入鞘，“巧舌如簧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怪。”天乾道，“你既已睡了他，还管我什么巧舌如簧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未曾见过他。谁能保证你心意不变？”谢云流狠狠瞪他一眼，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没见过地坤，”那天乾气愤道，“作何把我看作那等随便之人！”

    谢云流脚步稍顿，边步步生风地继续往前走，边留下一句：“你随不随便，与我何干？左右他已是我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服了！”那天乾骂骂咧咧，“真没见过这种人……”

    8.

    满树芳华随风飘落，李忘生立于树下，抬手去接。

    “花开花落，又是一年了……”他轻叹道。

    正静看手中落花，就听远处脚步渐近，回眸望去，就见洛风朝他奔来，眨眼便被扑了满怀。

    “师叔！”洛风仰头喊道。

    “风儿。”他垂手轻抚孩童发顶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师叔又想师父了么？”洛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，“风儿也想师傅了，睡不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，风儿今晚同师叔一起睡吧。”李忘生柔声道。

    于是一大一小牵着手，往太极殿而去。

    洛风悄悄抬眼望向他，轻声道：“师叔能不能不吃那个抑情药……”

    李忘生呼吸一滞，含笑问道：“风儿这是怎么了？突然提起这个。”

    洛风咬唇道：“我听三师叔说，那药吃了会、会折寿……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还是咬牙说完：“……师叔难道不能，换个人喜欢么……”

    李忘生失神片刻，才道：“我心中有所念，便再难喜欢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洛风忍泪道：“那人到底是谁？风儿去帮师叔找回来！风儿不想师叔再吃那个药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忘生却忽地轻笑一声，垂眸望向他：“若师叔想让风儿忘掉师父，再去拜别人为师，风儿可能做到？”

    洛风立刻答：“自然不能！风儿此生只认师父和师叔，再不拜其他人！”

    李忘生拂去他头顶飘落的花瓣，眸中染上一层湿润。

    他怅然望向前方寂然矗立的宫殿，似叹息似释然：“我亦如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