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开一面(年上、黑道、高干、高H、sp、驯养)_第六卷《悲回风》(十三)如露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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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卷《悲回风》(十三)如露 (第3/4页)

除了傅煜然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动作了。满屋亲信都知道大哥失了孩子,小嫂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,谁敢提半个字去戳大哥的心。

    董北山眼底有杀,但更有痛。金颂说出这种话固然是找死。可焉知董北山就不会被这句话挟住。人有逆鳞,也有软肋。捏住了七寸就算再多痛也少不得打落牙齿和血吞。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就是董北山的写照。

    金颂抖若筛糠,不敢再喊。

    独自在书房打了半小时的电话,董北山看起来甚至很平静,他仅剩的怒气好像也在与人的交流里被磨平,他甚至很有耐心地又一次单独会见了精神已在崩溃边缘的金颂:“这个事情很严重,怎么解决你不必管。你需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,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任何一点消息。尤其,不要让小妤知道。”董北山顺手将金颂衬衫的领子翻了出来,伸手拍了拍他:“回去吧。给你一天时间收拾东西去北京。”

    金颂几乎昏厥。他以为是董北山要把他送去开刀问斩,他颤颤巍巍就想跪下,董北山拎他起来:“姚先生那儿还用得上你帮忙。”

    金颂的命都缓过来了。只要董北山保了他,他的另一把保护伞也还撑着,他就平安无事。

    前去赴宴的路上,董北山收到了底下人的短信:少爷已登机。后面又补充一句:我亲眼看着飞机起飞,才回来的。

    董珈柏拿出降噪耳机,随便找了部片子就靠在头枕上默不作声地出神,放的是老片子廊桥遗梦,董珈柏看着弗朗西斯卡和罗伯特去守护在婚姻之外的真爱的时候,突然觉得讽刺又玩味,他按了服务铃,问赶来的空姐要了杯威士忌,空姐迟疑了一下,还是给这位未满法定饮酒年龄的头等舱客人端了杯酒水。

    他需要醉一回。

    在董北山的地盘上,却是内蒙军区的人做东设宴,哈尔滨黑白两道作陪,大家过了明面会一会。从寒暄到敬酒一派和睦之色,只是中间一个小插曲:腰肢纤纤的女孩儿来端了酒,大方一笑要跟他喝个交杯,董北山端起杯子礼貌避过,说,姑娘美意,只是家里那个最近遭着罪,我既不能替她受苦,便不好再让她伤心,这样,我喝两个,算作赔礼。

    一语出竟愣住了所有人。参谋长哈哈一笑,说,好,那董兄自便。也有人反应过来了接茬:都知道董老板是出了名的深情,这些年就守着一个女孩儿过——小姑娘是有福气的人啊。

    董北山干了两杯后重新入座,他周身气质平缓,毫无半点拿大,说话间态度自然也不伪饰:“她跟我的时候年纪太小,这些年陪着我都习惯了。我是个粗人,别人再好,放在眼前我也看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磊落洒沓,见招拆招。这种场合董北山闭着眼睛都知道应该说什么。他年轻的时候去过草原跟内蒙人打过交道,灌酒这几套无非记每个人的官职姓名,家乡在哪个旗,家中有几口人,蒙语叫什么名字,董北山自有一套记忆办法,几轮酒并难不倒他,但也故意出错认了罚,放低了姿态捧人。真假虚实,诚恳伪装,浮华也好苍凉也罢,现在于他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。

    饭局上说起政事也说起家事,“还是女孩儿好,女孩儿贴心,这是我的阿吉吉雅——是蒙语,我的幸运——才读二年级。董老板家里几口人?”参谋长侧过手机给他看朋友圈里女儿在草原上骑小马的视频,不自觉流露几分慈父情怀。

    “犬子在美国念书,哪有那么好的福气,能有个女儿玉雪可爱,承欢膝下。”董北山淡笑移开了眼睛,于是两人为了儿女又举起杯子喝了一个。

    董北山接过服务员烫好的手巾把擦擦额前汗珠,又状似随意把脸在热毛巾里埋了一下。觥筹交错,没人注意到这一举动,就是看见也觉平常。只有董北山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他心里有一场绵亘千里的龙之一哭。

    酒席散去的车后座上,董北山又在时断时续地做起那个梦,雪天的院落里,小妤和身边的小女孩儿堆着雪人玩儿,孩子稚嫩得像花朵,眉眼之间俨然是小妤一般的漂亮。他笑着伸手去摸,孩子没出一声儿便化了,他满手血污冰凉,抬头再看小妤在雪地里,身下一行蜿蜒的血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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