掖庭宫花事_分卷阅读299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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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分卷阅读299 (第1/2页)

    边上看见,不免啐了一口:“呸,一群吃着皇粮的狗官,真该扒了他们那层皮,叫他们尝尝什么叫苦头。”

楚邹顺势凝了一眼,认出那胖的乃是个从四品的州府参议,脸上也无甚么表露,只是踅步上了狭窄的木梯。

多少年没见过废太子,他二个也没注意。

“花开人正欢,花落春如醉,春醉有时醒,人老欢难会。一江春水流,万点杨花坠,谁道是杨花,点点离人泪……”

二楼雅间里正有客,三五个公子模样的围坐一张褐木圆桌,桌面上摆着琳琅的美酒佳肴,对面高脚雕花平头凳上,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清倌儿正手抚着琵琶弹唱。

有喝多了的出来解溲,那珠帘子被他挑得来回晃动,透过光影可窥见里头姑娘的颜貌。绾着一垄随云髻,沿胸口垂下来一缕散发,单柳眉杏仁眼,唇红也单薄,并不算是耀眼惊人的美,却偏生别样惹人注意。幽柔的吴侬软语从珠帘子里飘出来,楚邹定睛一瞥,自在外头择了张椅子坐下。

小厮过来招待,给沏了一盏洛神花茶。这茶也氤氲软腻,楚邹喝不惯,小榛子叫:“给换湖西湖龙井去。”

里头的公子用扇尾去勾那清倌的衣襟,往她的胸口塞了一纸银票:“多添你一张,给哥几个把衣领子扯扯,包恁般紧做甚,也不嫌闷得慌?”

她的胸也如她的眉与唇,并不丰盈,却也别样纤柔勾人,隔着衣裳颇具有挑逗性。旁的姑娘在这花船上都是卖脸陪笑,偏她却并不迎合,只是一本正经地唱曲儿。应是见多了这样场面,羞恼得把银票一丢,不高兴道:“几位爷若不是来听曲的,这就可以走了,水涵也不愿再奉陪。”

哟呵,客人听得不得劲,便龇牙道:“你就装清高吧,现下视钱如粪土怎么的?等你爹再犯了赌,到时我看你是卖不卖?爷今儿就放了话等着给你开苞。”

姑娘气息一堵,说不出话也不理他,重新调了弦往下唱:“有意送春归,无计留春住,明年又着来,何似休归去……”

曲儿也被她唱得,清悠里含着对命运的不服与怨叹。只眉眼跟着唱腔往上一抬,却忽然看到外头朦胧坐着一道人影。着黛蓝缎银丝流云纹滚边长袍,英姿笔挺而修长。珠帘子隐约晃荡,看到他如刀削玉凿般的侧脸,那道英冷的轮廓,怎地却叫她与记忆中的另一幕影子重合。

又想起那铜黄影壁之下执笔游书的少年,花梨木条案托着他刺绣华虫的袖摆,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。在人前冷漠倨傲,可瞧着自己的凤目里却都是纯澈,更或有几分拘谨和不自信。欢喜与她说话下棋,带她去了那满是天家荣华的三丈红墙,她亦悄悄地勾过他的手,他有些不自然地想甩开,却还是由她默默地牵住了袖摆。

听见外头小厮换了龙井上来,问:“爷觉着这回可还满意?”

楚邹抖袖接过:“多扰了这位小哥。”

清冷的嗓音,依稀几分陌生与熟悉,举止间却透着沉稳的气度,到底与从前那个飞扬少年是不同的。

她是在他病得脱形、荣华岌岌可危的时候离开的,直到他后来被他的父皇贬去太子身份,打入了废宫幽禁,她在宫外才有些缓过劲来。此刻应当还在关着吧,必是看花了眼了,她眼里的亮光便又微微低下来。

尖下巴薄眼睛,五年了,当年十二现年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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