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5 (第2/2页)

的手臂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形，轻轻勾着亚当的下巴，像一条盘踞在树枝的紫色蟒蛇向路过的行人伸出头，吐出信子。

    “紫姬，告诉我，你想要什么？莫不是要效仿那传说中的莎乐美要一颗人头？”亚当面不改色，像往常一样微笑着。

    紫姬笑而不语，她牵着亚当的手转过身跪下，身体后倾下腰，头倒垂在亚当腿间。那双美眸灿若星辰，她引导着亚当的手缓缓揭开面纱，面纱垂落，一张如钻石般闪耀的脸映在亚当眼眸中。

    亚当略微一怔，他握着王位扶手的手微微攥紧。紫姬捕捉到这一动作，她像股浪潮那样挺起身来，周围发出低低的惊呼。

    她像一条水蛇游回大殿中央，身后那个神秘的箱子也被推到大殿中央，那箱子的链条已经解下，只剩一块绒布，仔细一听那魔幻的笛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。紫姬攥着一角一把扯开那块绒布，一条巨大的鱼跃至空中，发出震耳欲聋的高音，箱子竟然是个鱼缸！

    那条鱼几乎触到穹顶，又落回缸中，溅起巨大的水花，站得近的贵族尖叫连连，连连后退，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惊喜。亚当深深地看着那条鱼，准确地说是条人鱼，那人鱼长相俊美，极其冷艳，下巴极尖，有种不属于人的妖异感。

    人鱼的上身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要不是他刚才一跃，那跟皮肤一样苍白的眼睛半垂着，会让人以为他是毫无生机的尸体。

    人鱼躺在缸里，连睫毛也是雪白的颜色，他吹奏着一个海螺做成的埙，乖巧得像个表演的孩子。

    紫姬随着他的音乐扭动着身躯，像一条翻滚肚皮的蛇，一人一鱼跟街头卖艺的训蛇师一样。

    亚当从王位上走下，他踱步到水缸旁，把手掌贴上去，人鱼发出激烈的尖叫，贵族们纷纷捂住耳朵。

    人鱼在缸里甩着尾巴，水缸里的水不断溅出。

    “调皮的孩子。”亚当把脸凑近鱼缸，人鱼一下冲过来，冲他龇牙咧嘴地叫。

    “父亲！”该隐上前半步，佩剑已半身出鞘。

    亚当伸出一只手制止，他观察着缸里的人鱼，像研究院里那些学者一样。人鱼的上身几乎白到透明，眼睛似乎没有瞳仁，白茫茫的一片，看起来不能视物。雪白的长发覆在身上，垂坠的发丝有些遮挡着脸，显得他更为瘦削，长而尖的耳朵向两边展开，像鱼的鳍。下半身却是一条硕大有力的黑色长尾，占据了鱼缸大部分空间，黑色的鳞片不像他头发那样凌乱，反而排列紧密、规整异常，反射着这个大殿内来自不同方向的光泽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的礼物，我非常喜欢，感谢月父的天赐。”他转过身来对紫姬说道，“月父大人是有什么圣谕要传达吗？”

    紫姬那双魅惑的紫色眼睛盯着亚当缓缓说道：“我只带来月父的一个愿望，开启上一任夏娃的棺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