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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。昂首仰望那张脸,那手握着毛巾细心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。 「你肯定不舒服吧不断冒汗,晚一点有点气力的话就去洗个澡吧。」 不像昔日展示于人前那装模作样的笑脸,同样绽开着微笑此刻却温和不少,像灿烂的晨曦盖过她的身躯。 无力地只能躺卧在床上,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头颅逐渐不再运作起来。 剩下目光紧紧跟随着这个人,把所有光景摄进眼底里。 「……在看甚么呢?」 最先,他察见她的视线而微笑。 继而愣住。 「………你。」 因为,他见到她的泪。 「你怎么哭了?」放下了毛巾,他不知所措地的模样与那副老成的样貌不符,像个孩子因不懂事而惊慌。「怎、怎么了吗?是哪里不舒服吗?疼吗?」 被瞥见溢出眼眶的泪水,最后的理智被生病削弱被衝动的情绪给掩盖。呜咽堵塞了话语,半句言语都吐不出来。手背使劲地拭去形成泪痕的眼泪,却只有泪水更加崩堤般涌现。 视野也看不清,只能嚎啕大哭。倏地,一道暖流覆盖了整个身子,温暖得令人一瞬制止了哭声。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衫,头颅埋在那怀里,霎时感到女孩的身躯相比之下这么渺小。 渺小得,就如待在大人怀中的小孩。 ───女儿。 他似乎明暸些甚么,随着哭声越渐减弱甚至无声的啜泣,他也沉默地轻轻晃动着身子,拥着双肩的手安慰着她轻轻拍着。 她似乎很久也不记得原来人的体温是这么温暖。 对,自从离开了那位纵使有多悲伤仍能对她展露慈祥微笑的男人之后……。 「……已经不害怕了喔。」 在泛白的回忆里,那个男人被岁月的冲刷而显得苍老,也曾如此拥过不安的她。 「因为你不是一个人。」 抚过她惧怕的心灵。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护她的人,她的父亲──。 「………你!」沉醉回忆的双眸猛地一睁,肩膀赫然一跳。方才的病气彷似一瞬而散,身躯倏地瑟缩起来,手边也反射性地推开了身旁的男人。 然而,对方却一脸若无其事般,不知其解地目瞪着她。「怎么了?」 还问她怎么了!「还不是你……!」 语尾驀然消失于半空,指尖触碰着炽热的颊边,隐约感觉到整个脸颊也涨红了。 刚刚被吻到的地方,似乎还带着些许馀温。 「怎么了吗?」根本就是耍着她玩!掛在那脸上的笑容还添了几分戏謔。「刚刚在想甚么想得这么入神?」 「还、还……还不是你………。」当要说出关键词之际,羞赧却为她的颊边添上一份羞红,害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法把话完整说出口。 「吶,怎么了。」嘴角勾起,脸孔凑近。那嗓音听起来比平日还要动听,心脏敲响起前所未有的悸动。 这个人,如今代替了她的父亲,把她紧紧拥入怀抱了。 「没、没甚么了。」撅起小嘴,不让他瞥见脸而别开。 泛在颊边的微温似乎仍需一段时间才能消散。 *** 「谢谢你一整天都在照顾她,现在我们回来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下了。」 「不用客气。」 夜阑人静,在黑夜完全渲染整个天际后,家人们回到家里后总算享用了晚餐。然而,餐桌上儘管多了一个人的碗筷似乎也不是甚么奇事。吃过些药后,体力回復到能自行走动的程度,但疲惫的沉重依然停留于体内迟迟不散。 即使目睹她自行倒水饮用,这个男人依然久久没能放下心来。直至将近眾人熟睡于梦乡的时间,她才瞥见母亲于大门前送行他的光景。 「对了,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在发高烧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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