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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曹陈】同辉 (第5/5页)
儿子——。” “丞相还是少谈国事。” “嗯?”平时总是他说,陈宫听,既不多问也不阻拦,这样被打断倒少见。曹cao反应过来:他大概还想着能让那位刺董英雄从哪来回哪去,去过他那——按自己来算,少说还有二十年的——后半辈子,有些事恐怕说出来就不灵了。他不置可否,哼了一声:“好,不提。” 刘表死了?想来他这时候岁数也确实不小了。曹cao还想多听两句,可是那二人又什么都不说了。 丞相扔下席镇,喊他:“过来,伸手。” 曹cao不明就里地伸出一只手,被拽住按在另一个人脸上:“公台虽不能视,左右还容易分辨吧?” 这是左手,有着仅带薄茧的光滑掌心。 陈宫偏头躲开莫名其妙的触碰:“丞相意思是?” “或可算是……让你一见夙友?” “在下并无这样的故旧。” “那也只好请公台将就了,毕竟,濮阳东门那场火也不是我放的。” 濮阳之战曹cao诈死,陈宫并没有信,因此后来他卷土重来,陈宫也没觉得意外,只当伤重不治都是计,许久之后他才得知曹cao的确在濮阳受了伤。 烧伤对曹cao来说是头一回,他被烟熏得咳了半个月,左手换药时痛苦难忍,为了防止新生的皮rou长到一起,曹cao得忍着撕扯的疼痛不断屈伸手掌。每每此时他都会想到陈宫,那时候他以为恨会像瘢痕增生一样与日俱增,可这二者不知不觉间都停下了。 *** 暮色渐浓,曹cao点了烛盘,在博山炉里燃香改换室内的气味。只有在他来的时候,这里才如此废灯烛,他不在,房内就没有生火的器具——他确实想过陈宫很有一把火点了宅子的可能。 陈宫似乎已经在一片凌乱的榻上睡着了,原本紧握的手松懈下来,手心里一段曹cao的织花苎麻里衣。 过了夏天,不再动不动就一身滑腻的汗,露在锦衾外的那截腰背摸上去是细绒绒的干爽,像熟软的杏子。曹cao在拉上被子前意犹未尽地抚弄,招来一两声梦中呓语:“曹、东郡……” 被挤到了榻边的人听了奇怪,重复道:“东郡?” 他反应过来,对眼前这个初平元年的曹cao而言,来说要么是从来不会有这回事,要么是还不到时候。 他也会结识一个陈宫吗?曹丞相想了想,发现连自己也难以决断,究竟是遇见好还是不遇见好。他想到自己和公台,他们其实有许多机会可以不再相见,或另寻明主、或远遁山林、或依军法处置,可事到如今,已经说不清究竟是谁纠缠。 香雾缭绕的灯火里,曹cao在被称为丞相的那个他脸上看到了目前为止最为陌生的神情,低落的自得,随之而来的像一夜落尽的木叶覆满了霜。他狐疑地看了又看,觉得那应该是感伤。 丞相抬头瞥了他一眼,想到他不过和现在的子桓差不多大:“你不懂。” 他一开始没注意到细碎的金铁剐蹭声,他们都没有,直到曹丞相比他更快地转过身去。 陈宫不告而取地借用了七星刀一段刀锋,饰着宝珠的利刃嵌入颈项半寸,衣领已经被染成殷红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喊出了声。 “公台!” “公台!” *** “咦?” 火把在牢狱中亮得十分刺眼,曹cao双目刺痛,有泪水被火光晃出来。举着火把的人附身看他,声音是曹cao没有料到的活泛,带着浅浅的难以察觉的笑意: “你怎会知道我的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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