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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你逾矩了。 (第2/2页)
怕死,我们不怕死。”有人喊道。 “愿以我血躯换卢老生。”又有人喊道。 “佛国如烟,沙门鬼祟,世间无神,卢先生高义执言,何日方可扣醒天听……”有人慷慨陈言。 人群突然就乱了,开始有人背起了《罪释论》,在场皇城司也不过只有一小队巡卫,加上谢景山才二十几人,这些学子一冲撞就把这二十几人淹没进人群里,纷乱的人群挣扎着沿街走向沈庭筠的方向。 她就远远地站在转角处看着这些年轻人,看他们和林中那些人一样好像真的没有顾忌也不怕死。 谢景山突然提着一个人身后的被子把他拖出了人群,那人膝盖被拖在地面上,像只被他拎着脖子的小鸡仔一般。 他挤到人群前面,粗暴地让那人跪着面向他的同伴,谢景山抽出剑来,用剑尖抵住了那人的喉咙。 他厉声问道,“来,说说看,狱中几人。” 那人跪得笔挺,“七人。” “多少人因此丧命?” “不止十九。” “你刚刚喊的什么东西?” “愿以我血躯换卢老生。”他喊完人群中有人附和了他两句。 “你当真不怕死吗?”谢景山笑了一声问他。 “我不怕。”那书生昂了昂头。 “很好,成全你……” 沈庭筠闻言脚就迈了出去,可是来不及了,她离得太远了,谢景山剑锋轻巧一划却只要一个瞬间。 她还穿了该死的长裙,一大步踩在裙摆上整个人向前倾去,手臂上一股力把她抓紧搂了起来,然后有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。 霍平把她转过来,让她背身对着那被吓得寂静的人群,她吸了一口气问道:“什么情形?” 霍平沉默了一下才说,“一剑封喉,仰面倒地,但没什么血,都渗进身下的被子里了。” 沈庭筠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了下来,就听见身后的人问道,“来吧,还有谁想死的,一个一个来,大僧正还要好一会儿才会路过此地,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。” 人群这才开始吵闹起来,有叫声,有哭声,有唾骂,但最终害怕的人还是多了些,他们混乱地被压着后退,冲出来几个人夺过了同伴的尸体。 等人群终于退的差不多了,谢景山这才还剑入鞘,转过了身。他看见身后背对着他的女人,走上前去站到她面前行礼。 “钦月侯,见笑了。让您改道,没想到你还是来了。” “死了吗?”沈庭筠问他。 “死了。” “啪。” 沈庭筠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,这一巴掌来得响亮,把谢景山扇得头都偏到了一侧,一时缓不过神。 女人冷声问他,“中郎将好威风,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就把他杀了?” 谢景山回正过头,带着些戏谑去看她的眼睛,“钦月侯昔日在战场上杀人也要一个一个互通姓名吗?” 他下意识地抬脚向她靠近一步,总觉得那才是他们说话的正常距离,却不想她身后那个随从伸手一扯,把女人拉到了身后与他隔开,“中郎将,你逾矩了。我家主人闻不得血腥,还请退后些。” 主人? 好得很。 谢景山这才抬眼看向这个皱眉看着他的男人,他想起来了,这人好像姓霍,也算是个小将军,怎么会帮她驾车、形影不离地跟着,怕不是也是一条狗。 霍平改口叫主人也就才这几天的事,她现在在京中,总再喊她将军,旁人一听就知道她是谁。而前几日有人喊她侯爷,她转头就偷偷和他笑道,“我是女的他们怎么也叫我爷,按道理得叫我‘侯娘’是不是。” 叫小姐也不合适,小姐有一日会变成夫人,更何况他不是她的家奴。于是他叫她主人,不管她身份地位怎样,主人这个称呼总是不会变的。 谢景山倒真的识相地后退了一步,“堂堂安远大将军闻不得血腥味,霍将军会不会做的太过了一些。” 女人走到一旁,从霍平的身后站出来,她的神色是谢景山没见过的冷淡,“可以闻,就是闻了想杀人,谢景山你识相的话最好给我赶紧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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