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涌朝歌_龌龊的欢愉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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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龌龊的欢愉 (第1/3页)

    崇应彪踢掉了鞋子,缓缓的走进门来,停在那张琴前,和他相对着盘腿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伯邑考禁不住的感叹时光飞快,七年前那个羸弱的孩子,已经长高到和他不相上下,心里也藏起了无法为外人道的朦胧心事。

    崇应彪将腰间挂着玉颈的小瓶取下来,直送到他嘴边:“喝。”

    是熟悉的淡淡飘香,这桑落酒入口绵远幽长,并不十分醉人。只是不知道如何酿造的,竟然带着些细腻的花果香,是伯邑考每次来朝歌必尝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也不客套,一只手接过,用拇指顶开瓶塞,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面前的崇应彪低肩垂头,好像在缓身上的酒劲。伯邑考也不去打扰他,只随意的拂曲,那六根银弦发出的琴音如淙淙流水,温柔的好像能涤清烦恼的人心。

    良久,崇应彪才轻轻出声:“听说你要娶冀州侯的女儿了?”

    他问声太轻,几乎全被琴声掩盖住,伯邑考只好再去问他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崇应彪好像清醒了一点,又往他的方向挨近了一些,一只手抵在案几的桌面上撑着着下巴歪头看他,一只手凑过去胡乱的拨弦。

    “我说,那个叫苏妲己的女人,不娶她行不行?”

    那声音大了一些,带着些含混的尾音,好像一只企图讨主人欢心的小狼犬,很乖巧的撒着娇。

    “你是听姬发说的?”伯邑考被他扰的无法继续,伸手按住了他捣乱的手指,好笑的问他,“婚书都已经递了,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醉话?”

    “我没醉,是她配不上你。” 崇应彪敛垂了睫毛,声音很闷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说她很好,算是双方都认可的门当户对。” 伯邑考并没有发现他异常,只低头去抬他压在琴弦上的手,再不松开,又要重新调弦了。

    崇应彪却反手擒住了他的手,用的力气很大。

    “你父亲认可她,那你呢?你也心悦她?” 他手有些抖,手心烫的吓人。

    伯邑考被他没来由的话问的发蒙,蹙眉张了张嘴,只觉得头脑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这婚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向来只有遵从的道理。

    见他不答话,崇应彪哑着声音淡淡开了口,带着醉熏和酸涩。

    “昨天我做了个梦,梦里都是回忆,很多很多个你。每个你都如第一次相见时的那样,夕阳撒在你身上,金灿灿的,美好的不像话。

    “可惜那梦里只有你,却没有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,突然又不知怎么的起了浓雾,我知道那是我站在雾里面,可我看不清自己,也看不清雾外面的你。”

    崇应彪的手越来越用力,伯邑考感觉自己的心也像指骨一样,被他的手攥的挤在了一起,微微的发疼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都像个太阳一样,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,总是想从你这里多借一点暖,多偷一点光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偷的太多了,已经没有办法再还回去了,你懂不懂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他们都喜欢悄悄的背着我,说我是个烂人。”他一字一句的说着,倒出的这些话像是钉子,划破了他的喉咙,胸腔里面都是血腥。“ 我阴狠,爱发疯,平等的恨着除你之外每一个人。 可是我现在没那么烂了,一颗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你,没有地方再放下其他。”

    他甚至哽咽着笑出声来,仿佛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。“因为你,我这样的人居然都生出了些良心,真的......”

    “阿彪,你......” 伯邑考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,微仰起头轻喘,明明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,连在一起却听不太懂,心里惴惴的忐忑。

    “伯邑考,有的时候,我觉得能遇到你是我的大幸,有时候又觉得是天底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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